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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淵轉眼平覆了心緒, 恢覆波瀾不驚的面色，接過青宸手中紙張，仔細看起來。她並肩在旁一道看著。
契約只是一張薄紙, 在庫房裏存放了一百多年。上面寫有某人於某地，用多少靈石買下一枚鎮水珠, 雙方留下簽章, 錢貨兩訖。看字跡, 與掌櫃祖上的簽名一樣, 應是買家所寫。而賣家留下的印章圖案像個牛角，再加一個字：游。
時間將紙張染得泛黃, 墨跡也變得暗淡。青宸看不出圖案來源, 但看雲淵眉間微蹙, 仿佛想起了什麽。
看著看著, 她註意到雲淵低垂的眼睛。修長的睫毛遮住了臥蠶。微翹的眼梢，仿佛初春含情的桃花。他說小時候像魏翁那樣愛笑, 若他開懷大笑, 這雙眼也會像盛開的桃花一般燦爛吧。
可惜, 現在他總是心事重重, 眸色寒如冰霜, 也就無緣得見了。
雲淵擡眸, 剛好撞進她的目光, 不禁問：“為何看著我嘆氣？”
青宸順口應道：“看到魏翁真人，忍不住多看兩眼。”
“看來讓你失望了。”雲淵收回目光, 用淡然的語氣掩蓋住失落。
“沒有。”青宸趕緊搖頭。她怎好意思說，剛才是在琢磨他的長相, 想看他桃花一樣的眼睛。她連忙看向他手中契約，問道：“掌門可發現了線索？”
她如此明顯的掩飾, 卻教雲淵心頭一堵。之前她總說喜歡魏翁，但知曉魏翁就是他之後，除去驚訝，就是嘆氣，再也不說喜歡了。
他捏緊手中紙張。
過去，無論在鷹城流浪被排擠孤立，還是在玄洲修行被歧視出身，他都處之泰然，我行我素，在心中豎起高墻，將雜音統統拒之墻外。
但此刻面對她，雲淵竟覺堵心。
她就這麽失望嗎？
然而她正在等他解答，他只好暫時按下心緒，指著契約上的印章說道：“它可能是假的。”
“啊？”青宸眼中迸出失望。
雲淵繼續道：“牛角在游商中很常見，在商隊中用來發信號，提醒同伴。我仔細回想了一番，似乎沒有游商名號是游字。這個牛角和游字，更像是掩人耳目的代號。想來，鎮水珠是贓物，牽扯到桂川水神之死，倒賣這種贓物，他們不敢留真實名號，以避免被追查。”
青宸越聽越失望：“那還有別的線索嗎？紙張呢？”
雲淵搖頭：“普通紙張。還沒發現有何線……”他撫過契約上的章印，忽然一楞。
“怎麽了？”青宸看向紙上印章。
“摸起來……感覺有很多絲絮……”雲淵反覆撫摸著。
青宸聞言，連忙伸手去摸。章印凸出紙上，摸上去，竟有許多細小絲絮混在其中，若不仔細分辨，根本不明顯。
她突然意識到：“買家是簽名，沒有蓋印。而游商習慣蓋印，這印泥很可能由他們自己攜帶。”
“不錯，”雲淵點頭，又道，“天下雖有無數商行制作印泥，但唯獨曦陽城的商行，會在制作印泥時加入花莖拔出的細絲，就像這樣。曦陽人極愛種花，這是秘方，外人很少知道。”
聽到這，青宸想起手捧花盆的晝玉，頓覺合理。
忽然，她眼中一亮：“印泥很可能來自曦陽城！也就是說，那幫游商去過曦陽城，很可能在那做買賣！”
青宸眼波一轉，得找機會去一趟曦陽城才是，看看是否有他們的行蹤。想著想著，她不免嘆氣：“不過這都是一百多年前的線索了，也不知還有沒有用……”
“不管是否有用，你也盡力了。”雲淵溫和說道。他看向青宸的目光落滿讚許。她的聰慧，每次都沒有讓他失望。
青宸微微一笑：“對，至少問心無愧。”她收起契約仔細放好。疑問已解決，雖然還想與雲淵多待一會兒，卻再沒理由留下，她只能開口告辭：“那我就……”
“這次任務，你當居首功。”雲淵忽又說道，“回玄洲後，我會如實公告石睿罪行，通報各弟子功勞。你可想要什麽獎t勵？法器，還是靈石？”
青宸一楞。
若她領了查處石睿的首功，豈非在玄洲仙宗一戰成名？
不不不，她並不想在玄洲仙宗出名啊！
查完犼魔線索，她遲早要走。只是目前玄洲的犼魔線索已斷，只能暫時從曦陽城的印泥入手。但一時半刻也去不了曦陽城，調查只能暫緩。
等有了機會，她還得走。
於是她連忙擺手：“不用不用，掌門千萬別把我排在首功，若論功獎賞，江師兄和初師姐也功不可沒。我也不想要什麽獎勵……”
好像過分推辭也不正常，她忙又補充：“我所做一切皆是玄洲弟子的本分，聽憑掌門決斷。”
明知她如此謙遜，應當讚賞。然而被她拒絕，雲淵心頭更堵了。他深吸一口氣，決定說得明白些：“石睿撤職後，空出的長老之位，我想舉薦江秉勝任。”
“好啊！”青宸面露喜色，“江師兄正直可靠，再合適不過！”
誇別人倒如此順口，雲淵壓下不悅，耐心說道：“其實，你的修為和才幹勝過江秉。以後再空出長老位置，我覺得，當由你接任。”
青宸驚訝得睜大眼：“跟我一個剛入門才兩個月的新弟子，談論接任長老的問題，是不是太早了些……”
雲淵搖頭：“你現在資歷雖淺，一步登天確實難以服眾，但以後我會多派你歷練任務，盡快贏得聲望。到時便不早了。”
“其他幾名長老都還在呢，”青宸擠出一絲笑容，“就算我歷練個三五年，也沒接任的機會吧。”
雲淵只是淡淡笑了笑，並未過多解釋，只道：“不是直接當長老。江秉繼任長老後，會空出首席弟子之位。待你歷練一年半載，便由你……”
“千萬別！”青宸大驚，忙伸手阻攔，“我剛入門，前面還有許多資歷深的前輩。掌門如此提攜我，是把我架在火上烤。還請掌門另選他人，初秋師姐就很好！”說罷，她深深一禮。
雲淵一噎，又道：“她確實也是備選之一，但她修為和才幹不如你，帶隊出去處置妖邪，你更合適。我當上首席弟子也只用了兩年，同樣備受非議，但又何妨，用事實說話，最終他們都無話可說。”
他剛當上掌門，用得著一個個輪流安排，想得如此長遠嗎……青宸暗暗思忖著，心情格外覆雜。
掌門看中了她的才幹，準備栽培她，心中確實很高興……但她不能答應啊！
占了位置，妨礙了別人的前程，某天又突然離開玄洲，這很不負責。
她只好再找理由推辭：“多謝掌門信任，但弟子對自己沒有信心，還是應該多向前輩學習，以後再說。”
雲淵心中悶堵更甚了。
他的語氣忽然格外認真：“你聰慧敏銳，勇敢正直，絕非你家人所言的那般無用。其實，你應當看得出來。玄宗仙門盛名在外，內裏卻不是外人想象的那般幹凈。單我一人，獨木難支。以你所言，作為玄洲弟子的本分，更應該帶領宗門走上正道。不要總是躲起來，好嗎？”
青宸的心腔咯噔一響，一股暖流湧進心底，交織回蕩。
他話語如此真摯，又如此坦然信任自己。
若不是她另有使命，此刻恨不能當場答應，與他並肩前行，助他鏟除邪佞。
她咬唇沈默著。
雲淵盯著她，心中愈發忐忑。
最終，青宸施禮應道：“弟子定當竭力。只是……”她猶豫片刻，又補充道，“若弟子有朝一日教掌門失望了，還請掌門原諒。”
雲淵松了口氣，淡淡一笑：“既如此，兩個多月之後的宗門比試，你好好準備，這是第一步。”
“啊？”青宸聽得一懵，“宗門比試？”
她眨眼想了想，忽然意識到，玄洲仙宗每年的宗門比試，這麽快就要到來了。
之前在研究門規時，她就知道，玄洲仙宗每年七月都會舉辦一次宗門比試，屆時全部弟子都要參加，那既是一場對弟子修為的檢驗，也是選拔各級別弟子的考核。
青宸嘆了口氣，無奈道：“好吧。”
“如果有何不明白的地方，盡管來問我。”雲淵垂下眼眸。
他知道，剛才那些話對於她來說，是有些急了。
但他不得不如此。
青宸抿了抿唇，大膽問道：“宗門比試，都有什麽內容？”
雲淵想了想，站起身從旁邊書架上拿出玄洲心法，擺在她面前的書案上：“比試心法。你雖精通禦滄海，但玄洲心法，以氣禦物，還有更多口訣，你尚為陌生。從今日起，你需得熟記其它法門，我每日都會檢查。”
“啊……”青宸苦著臉，翻開兩寸厚的玄洲心法，“兩個月，就要全學會嗎？掌門，我是新弟子，今年的宗門比試不贏也行吧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雲淵拒絕得幹脆。
青宸翻著書，不禁嘟囔：“之前在星宿島上聽師兄講解過心法，但這次來羅衣鎮，課程便都落下了，從第十頁開始都沒聽過講解。難道掌門親自教我？”她眼巴巴地望著他，眸色期盼。
雲淵被看得心弦一顫，轉過頭“嗯”了一聲。
他坐到她身邊，拿過心法翻到第十頁：“氣運丹田，以氣化形……”
青宸托起腮，靜靜望著身旁認真講解的雲淵，唇角不自覺勾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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契約只是一張薄紙, 在庫房裏存放了一百多年。上面寫有某人於某地，用多少靈石買下一枚鎮水珠, 雙方留下簽章, 錢貨兩訖。看字跡, 與掌櫃祖上的簽名一樣, 應是買家所寫。而賣家留下的印章圖案像個牛角，再加一個字：游。
時間將紙張染得泛黃, 墨跡也變得暗淡。青宸看不出圖案來源, 但看雲淵眉間微蹙, 仿佛想起了什麽。
看著看著, 她註意到雲淵低垂的眼睛。修長的睫毛遮住了臥蠶。微翹的眼梢，仿佛初春含情的桃花。他說小時候像魏翁那樣愛笑, 若他開懷大笑, 這雙眼也會像盛開的桃花一般燦爛吧。
可惜, 現在他總是心事重重, 眸色寒如冰霜, 也就無緣得見了。
雲淵擡眸, 剛好撞進她的目光, 不禁問：“為何看著我嘆氣？”
青宸順口應道：“看到魏翁真人，忍不住多看兩眼。”
“看來讓你失望了。”雲淵收回目光, 用淡然的語氣掩蓋住失落。
“沒有。”青宸趕緊搖頭。她怎好意思說，剛才是在琢磨他的長相, 想看他桃花一樣的眼睛。她連忙看向他手中契約，問道：“掌門可發現了線索？”
她如此明顯的掩飾, 卻教雲淵心頭一堵。之前她總說喜歡魏翁，但知曉魏翁就是他之後，除去驚訝，就是嘆氣，再也不說喜歡了。
他捏緊手中紙張。
過去，無論在鷹城流浪被排擠孤立，還是在玄洲修行被歧視出身，他都處之泰然，我行我素，在心中豎起高墻，將雜音統統拒之墻外。
但此刻面對她，雲淵竟覺堵心。
她就這麽失望嗎？
然而她正在等他解答，他只好暫時按下心緒，指著契約上的印章說道：“它可能是假的。”
“啊？”青宸眼中迸出失望。
雲淵繼續道：“牛角在游商中很常見，在商隊中用來發信號，提醒同伴。我仔細回想了一番，似乎沒有游商名號是游字。這個牛角和游字，更像是掩人耳目的代號。想來，鎮水珠是贓物，牽扯到桂川水神之死，倒賣這種贓物，他們不敢留真實名號，以避免被追查。”
青宸越聽越失望：“那還有別的線索嗎？紙張呢？”
雲淵搖頭：“普通紙張。還沒發現有何線……”他撫過契約上的章印，忽然一楞。
“怎麽了？”青宸看向紙上印章。
“摸起來……感覺有很多絲絮……”雲淵反覆撫摸著。
青宸聞言，連忙伸手去摸。章印凸出紙上，摸上去，竟有許多細小絲絮混在其中，若不仔細分辨，根本不明顯。
她突然意識到：“買家是簽名，沒有蓋印。而游商習慣蓋印，這印泥很可能由他們自己攜帶。”
“不錯，”雲淵點頭，又道，“天下雖有無數商行制作印泥，但唯獨曦陽城的商行，會在制作印泥時加入花莖拔出的細絲，就像這樣。曦陽人極愛種花，這是秘方，外人很少知道。”
聽到這，青宸想起手捧花盆的晝玉，頓覺合理。
忽然，她眼中一亮：“印泥很可能來自曦陽城！也就是說，那幫游商去過曦陽城，很可能在那做買賣！”
青宸眼波一轉，得找機會去一趟曦陽城才是，看看是否有他們的行蹤。想著想著，她不免嘆氣：“不過這都是一百多年前的線索了，也不知還有沒有用……”
“不管是否有用，你也盡力了。”雲淵溫和說道。他看向青宸的目光落滿讚許。她的聰慧，每次都沒有讓他失望。
青宸微微一笑：“對，至少問心無愧。”她收起契約仔細放好。疑問已解決，雖然還想與雲淵多待一會兒，卻再沒理由留下，她只能開口告辭：“那我就……”
“這次任務，你當居首功。”雲淵忽又說道，“回玄洲後，我會如實公告石睿罪行，通報各弟子功勞。你可想要什麽獎t勵？法器，還是靈石？”
青宸一楞。
若她領了查處石睿的首功，豈非在玄洲仙宗一戰成名？
不不不，她並不想在玄洲仙宗出名啊！
查完犼魔線索，她遲早要走。只是目前玄洲的犼魔線索已斷，只能暫時從曦陽城的印泥入手。但一時半刻也去不了曦陽城，調查只能暫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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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是她連忙擺手：“不用不用，掌門千萬別把我排在首功，若論功獎賞，江師兄和初師姐也功不可沒。我也不想要什麽獎勵……”
好像過分推辭也不正常，她忙又補充：“我所做一切皆是玄洲弟子的本分，聽憑掌門決斷。”
明知她如此謙遜，應當讚賞。然而被她拒絕，雲淵心頭更堵了。他深吸一口氣，決定說得明白些：“石睿撤職後，空出的長老之位，我想舉薦江秉勝任。”
“好啊！”青宸面露喜色，“江師兄正直可靠，再合適不過！”
誇別人倒如此順口，雲淵壓下不悅，耐心說道：“其實，你的修為和才幹勝過江秉。以後再空出長老位置，我覺得，當由你接任。”
青宸驚訝得睜大眼：“跟我一個剛入門才兩個月的新弟子，談論接任長老的問題，是不是太早了些……”
雲淵搖頭：“你現在資歷雖淺，一步登天確實難以服眾，但以後我會多派你歷練任務，盡快贏得聲望。到時便不早了。”
“其他幾名長老都還在呢，”青宸擠出一絲笑容，“就算我歷練個三五年，也沒接任的機會吧。”
雲淵只是淡淡笑了笑，並未過多解釋，只道：“不是直接當長老。江秉繼任長老後，會空出首席弟子之位。待你歷練一年半載，便由你……”
“千萬別！”青宸大驚，忙伸手阻攔，“我剛入門，前面還有許多資歷深的前輩。掌門如此提攜我，是把我架在火上烤。還請掌門另選他人，初秋師姐就很好！”說罷，她深深一禮。
雲淵一噎，又道：“她確實也是備選之一，但她修為和才幹不如你，帶隊出去處置妖邪，你更合適。我當上首席弟子也只用了兩年，同樣備受非議，但又何妨，用事實說話，最終他們都無話可說。”
他剛當上掌門，用得著一個個輪流安排，想得如此長遠嗎……青宸暗暗思忖著，心情格外覆雜。
掌門看中了她的才幹，準備栽培她，心中確實很高興……但她不能答應啊！
占了位置，妨礙了別人的前程，某天又突然離開玄洲，這很不負責。
她只好再找理由推辭：“多謝掌門信任，但弟子對自己沒有信心，還是應該多向前輩學習，以後再說。”
雲淵心中悶堵更甚了。
他的語氣忽然格外認真：“你聰慧敏銳，勇敢正直，絕非你家人所言的那般無用。其實，你應當看得出來。玄宗仙門盛名在外，內裏卻不是外人想象的那般幹凈。單我一人，獨木難支。以你所言，作為玄洲弟子的本分，更應該帶領宗門走上正道。不要總是躲起來，好嗎？”
青宸的心腔咯噔一響，一股暖流湧進心底，交織回蕩。
他話語如此真摯，又如此坦然信任自己。
若不是她另有使命，此刻恨不能當場答應，與他並肩前行，助他鏟除邪佞。
她咬唇沈默著。
雲淵盯著她，心中愈發忐忑。
最終，青宸施禮應道：“弟子定當竭力。只是……”她猶豫片刻，又補充道，“若弟子有朝一日教掌門失望了，還請掌門原諒。”
雲淵松了口氣，淡淡一笑：“既如此，兩個多月之後的宗門比試，你好好準備，這是第一步。”
“啊？”青宸聽得一懵，“宗門比試？”
她眨眼想了想，忽然意識到，玄洲仙宗每年的宗門比試，這麽快就要到來了。
之前在研究門規時，她就知道，玄洲仙宗每年七月都會舉辦一次宗門比試，屆時全部弟子都要參加，那既是一場對弟子修為的檢驗，也是選拔各級別弟子的考核。
青宸嘆了口氣，無奈道：“好吧。”
“如果有何不明白的地方，盡管來問我。”雲淵垂下眼眸。
他知道，剛才那些話對於她來說，是有些急了。
但他不得不如此。
青宸抿了抿唇，大膽問道：“宗門比試，都有什麽內容？”
雲淵想了想，站起身從旁邊書架上拿出玄洲心法，擺在她面前的書案上：“比試心法。你雖精通禦滄海，但玄洲心法，以氣禦物，還有更多口訣，你尚為陌生。從今日起，你需得熟記其它法門，我每日都會檢查。”
“啊……”青宸苦著臉，翻開兩寸厚的玄洲心法，“兩個月，就要全學會嗎？掌門，我是新弟子，今年的宗門比試不贏也行吧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雲淵拒絕得幹脆。
青宸翻著書，不禁嘟囔：“之前在星宿島上聽師兄講解過心法，但這次來羅衣鎮，課程便都落下了，從第十頁開始都沒聽過講解。難道掌門親自教我？”她眼巴巴地望著他，眸色期盼。
雲淵被看得心弦一顫，轉過頭“嗯”了一聲。
他坐到她身邊，拿過心法翻到第十頁：“氣運丹田，以氣化形……”
青宸托起腮，靜靜望著身旁認真講解的雲淵，唇角不自覺勾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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